栖川

三月里写过的故事，直到今天又偶然看到，曾经想过全部润色完毕再发，但拖了太久，到现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兴趣了。大刘的流浪地球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我对这个已经消亡了艺术与宗教的世界观非常非常非常感兴趣。

在影版的流浪地球中，李一一基本上是我少有的一见钟情的角色了，所以私心创造了一个替我向那个上帝已死的世界里为艺术和宗教辩护的小姑娘。而这个短暂的故事呢，则是我在私自的揣测下对那个少年人的一点真心。

因为时隔太久已经忘记了思路无法补完，所以在这里就只把结局放出来了，可能会有很大bug，世界观我会在结尾以条目的形式补全，而故事线则以电影临近尾声的那次地震开始，私设在那个狭小的屋子里，你替老何挡下了垮塌物，以自己的死亡代替了老何的死亡。

如果有姑娘想以此为蓝本二度创作，或者是用梗，无需再询问，我非常欢迎。

感谢您看到这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疼痛。

疼痛。

疼痛。

除了这两个字，别的你什么都无心去想。

在震动结束后，那个与你一同长大的男孩一刻没有犹豫地像你奔来，过高的荷载让他重心不稳，每一步都跑得踉踉跄跄，发动机最后的光芒打在他身上，把他映照得像个英雄。又或者，你的男孩，他本来就是英雄。

在老何和李一一试图把你扶起来的时候，多年的阅历让这个老技术员提前发现了异样。

“你先别碰她！”

在对方讶异的眼神中，老何好像过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一般，嗫嚅着送出了最后的审判。

“贯穿伤不在肩部，这个位置，是心脏。”

没有人疑问，没有人回答，大量的蜂鸣声涌入了李一一的脑海，让他烦躁。

「在这个上帝已死的时代里，我该如何向你证明我的爱情。」

“李一一，我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我知道，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已经很少提到爱情这两个字，在人们为了生计奔波的时代里，爱情降临的几率好似神迹。可我还是想知道，如果不是爱情，那我胸口为你跳动的热忱是什么，望着你的时候，那种苦涩的悲伤是什么。可如果真的是爱情，我该如何向你证明神迹。”

「我的智能管家告诉我，在很久很久的前太阳时代，那个时候的人们，会用死亡来证明爱情。」

“所以一开始其实我就想好了，只不过没想到最后没能替你死，而是替了老何。不过他人挺不错的，能有个人陪着你，也是挺好的。”

老何听完想要过来驳斥你，刚发出第一个声节即被李一一阻止了。他攥着你的手又紧了些，指关节处徒然渗出窗外群山一般的青白色。这是你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个向来理智到甚至有些冷酷的男人，握着你的双手竟颤抖起来。

他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这一瞬间的恍惚让你好似看到了他的暮年一一那个疲惫的，苍老的，不会再有你的暮年。

“别再胡闹了。”他说。

“我去申请克隆器官移植，我有申请手术的权限。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的。”他说。

他颤颤巍巍还说了好多，可惜你已经渐渐听不到了。

“李一一，别再胡闹了”你望着他笑了起来，“你有这个权限，可是我根本没有进行手术的资格，是不是，老何。”

李一一茫然的望向老何，而老何的无言像是一种悲歌的前奏，他想起你那个被放弃在地下城岩浆中的母亲，于是对于这个问题，李一一不再问，只是将头埋在你怀中，只留沉默与沉默良久对峙。

也许多年后当他回忆起来，有一瞬会觉得这种静寂多像当日地上已经凝成固体的空气，那么让人窒息却无人渴望离开，所有人都盼着在里面得到些什么，然而太阳依旧遥远，空气永不融化，结局总是失望。

“李一一”你用尽最后的力气挪了挪肩旁，为自己在这个废墟一样的控制室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还记得那个谜语吗？”

李一一抬起头，你没看他，自顾自的在那个茫然的眼神中继续了自己的遗言“有一道墙，向上向下无限高，向左向右无限广”

他好像很怕你说出那个谜底，手伸出是想要阻拦的，落到你身上却又那么无力。

他想要阻拦你，却又怕弄疼你。

“李一一，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又怂又闷骚，证明题还老出错……推离木星这道题你又证错了……”李一一没有反驳你，悲伤像铅块填满了他的心，沉重的让他失去了做出反应的力气。

“不过，关于爱情的这道证明，我也没有解出来。所以这道证明题我留下了。”

“如果有天你解出了，就到墙的另一面来找我吧……不过不要来得太早，因为粗心是会算错的。”

“再见啦，李一一。”

在你结束了对他的最后一次呼唤之后，男人的哀嚎响彻了整个控制室。

木星之战结束之后，老何被调去了总部，李一一和刘启留在了地下城。老何原本是没打算走的，毕竟男人对承诺总是看的比命还重要，在刘启的再三保证下他才接受了这次晋升机会。

这一走，没想到再次看到李一一是五年之后。

那一天老何来济宁地下城出任务，系统提示刘启和李一一也在附近，也许是好奇作祟，他追踪了他们的位置，悄悄来到了他俩的车前。刘启和朵朵还是原来的样子，李一一偶尔会跟他们开几句玩笑，更多的时候是独自摆弄电脑，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你的确带走了他的一部分活力。

约莫三分钟过后，有个小女孩嗲声嗲气的从车上下来，对着李一一喊爸爸。老何愣住了，但李一一好像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微笑着把小豆丁拎回车上，再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老何突然明白了，这道恋爱证明题判卷零分，神迹不过是概率给出的玩笑，上帝失效了。但无论如何李一一能够走出来都是一件好事，想来也是，堂堂一级技术员，怎么能为爱香消玉损。

只是看久了偶尔会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好像你。

他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李一一捕捉到了。

“嗨，老何！”

老何像是被发现的间谍，带着几分拘谨，几分窘迫，向青年迎去。

“好久不见啊。”

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小姑娘悄悄下了车，跟在李一一身后一步一踉跄地跑向这个不认识的叔叔。老何有些羞赧，好像撞见了朋友出轨或者偷情的现场，但也仅仅是一瞬，因为李一一似乎并无意隐瞒自己女儿的存在。

“我女儿。”最终还是当事人先开了口。

“……长得很像她对不对”倏尔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老何的羞赧变为一种不知所措，并为自己私自揣度过朋友的薄情而感到抱歉。

李一一没等到老何的回应，于是便自己一股脑把实情全招了出来，

“这是她的克隆体。”

像是怕被人打断，李一一没有停顿，语速快得像是他在苏拉威西布置任务的那天，不同的是那天的光辉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于重忆过去的恐惧。

“我没有移植她的记忆，我尊重她对自我的选择。我并不是自私的想要复活她，我只是想为我们之间留下一点东西。”

“我会陪着这个小家伙，过完她应该活完的岁月。”说这话的时候，李一一出奇的平静，而身后的小家伙却调皮的跑来跑去，也不知从哪里摸来一瓶泡泡水，沾了自己满头满身，老何刚想开口教育几句，却发现身旁李一一的目光，不知何时被那群泡泡吸引了。

泡泡轻轻飘着，在灯光下映出绚丽的色彩，这源自四个世纪之前的美丽，好像是那个时代唯一留给现在的东西，它像那些艺术或者宗教那般神秘而不可捉摸，没撑多久就纷纷爆破消失了。

“朵朵给你买的肥皂泡太差劲了，真抠门”中国心走过来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带她回了运载车，还顺道塞给老何一盒刚从别人手里查扣的美女图鉴，老何搔了搔头，最后还是佯装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远处断断续续传来朵朵跟刘启吵架的声音……这一切，李一一仿佛全然没有听见。

他注视着前方，那里还有最后一颗肥皂泡。

只有这一颗小小的泡泡，一路飘荡颠簸起伏，顺着地下城向出口的方向飘远了，李一一知道它终归还是会破的，地表已经不适合人类的生存，更何况是一只脆弱的肥皂泡，可是此刻他无力去嘲笑注定消亡的那一刻，只是目送着它，往更深更广阔的地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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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设定：

你与李一一青梅竹马，李一一的妈妈是你爸爸的初恋，他们三人是青梅竹马，李爸爸选择了理科，你爸爸选择了艺术（在学科消失的最后一年）因为放弃了妈妈，所以李爸爸一直觉得对你们很愧疚，后来你爸爸用这个为你换取了进入地下城的机会。

你妈妈跟你爸爸相识于奥运会的冰上马拉松中，热恋闪婚有了你。

你觉得你爸是个江湖骗子，哦不，宇宙骗子。

李一一一家是对国家有用的科研人才，你一家你妈是家庭主妇，你爸搞艺术，你在学校里被叫做trushgirl，垃圾女，无用之人。

进入地下城的除了你（走关系），还有你妈妈（抽签），后来你妈妈死于岩浆渗入，你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你很反感李一一，他像机器一样冰冷，除了偶尔流眼泪的时候。

气温骤变之后你再也没见过你爸，不知道他是走关系走进来了，还是死在地表了，但这不重要，反正结果差不多都一样，你没有爸了。

你爸留给你的唯一遗物是一箱书和画，还有一些其他古古怪怪的肥皂水调配秘方之类。

你只崇拜过李一一一次，因为他看过日出。

李一一天才在他不仅脑子好用，运气也好，乱选都能满分。你气不过买了一对骰子做选择题，可还是选错，一气之下索性将骰子送他了。

李一一不会做证明题，一来他很自负，不喜欢算给定答案的东西，二来，他懒。